【2023年6月】红楼遗秘第六十八回
红楼遗秘第六十八回
第六十八回:人玉归一
沈瑶两眼发直呆呆地瞧着水面,突然「哇」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来,染得前边乱石俱赤。
兜兜奔过来,扶住她急道:「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沈瑶怔怔地流下泪来,喃喃道:「他……他不见了。」
兜兜也十分伤心,望向水面道:「他是为了救我,他要是不转回来就……就不会……不会弄成这样了,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沈瑶泪水一注注涌出,摇头道:「是我是我!要不是我鬧他带我到这儿来,就什么事都沒有,他现在仍好好的呆在家里,依旧锦衣玉食前程似锦,说不定将来还要做大官的,可……可如今……如今……」
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两人均觉是自己害死宝玉的,相拥痛哭。
片刻之后,沈瑶忽收了眼泪,对着水面平静道:「宝玉,你別怕,我不会丢下你,让你独个儿留在这里的。你不是说如果回不去了,我们便留在这里做神仙么那好,你喜欢这里,我便留下来陪你。」
说着立起身来,举步往岸边走去。
兜兜吃了一惊,忙跳起来追上抱住她,颤声道:「小姐,你要做什么」
沈瑶淡淡道:「我要留在这儿陪他。」
兜兜死死抱紧她,哭道:「你別这样,你不能这样,我们还要去寻老爷和太太呢。」
沈瑶轻声道:「已经找五年多了,连一点音讯都沒有,希望怕是不大了,如今他又离我而去,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兜兜睁大眼睛道:「你们……你们……」
沈瑶道:「他几次捨命相救,不管是有意还是凑巧,贪恋我的容貌或其它,在我看来,这便是缘份,他说过与我在一起,死也无妨,我也许诺来生要去寻他,现在正好践诺。」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与宝玉初遇的那一刻,他忽然从车厢里伸出手来,轻轻拿掉沾在自己头上的枫叶,记得当时好羞好恼,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好甜好美,甜美得心头阵阵发酸。
兜兜终于明瞭她小姐的心意,也止了哭,用手儿抹了抹眼泪,点头道:「那好,小姐要陪他,我要陪小姐,况且他也救过我,我都应该服侍他的,咱们一起留下来吧。」
两人不再言语,牵着手慢慢往水里走去。
宝玉被那条银色巨怪捲住带入水中,往深处一直沉去,神志已陷入半昏迷中,忽想起从前的一个梦来,他与可卿从仙阙中出来,携手游玩到一条名叫「迷津」的黑色大河边,当时也有一个怪物将他拖入水中,心里昏昏沉沉思道:「莫非这还是梦,又掉入了那迷津之中老天爷呀,快点让我醒过来吧!」
谁知这次非但不能清醒,身上的压力反而越来越重,彷彿给一条粗巨的铁链紧紧地捆绑住,而且还在不断地绞紧,箍得他骨头似裂几欲窒息。
原来这条银色怪物并非是龙,而是一条数百年的巨蟒,原本生活在苗疆的沼泽之中,后被丁翊捕获驯伏,放养在这地底守护宝库,专门用来杀死一切入侵活物,它如其他蟒类一样,习惯先将猎物绞毙,然后再整个吞食。
宝玉唿吸渐窒,眼前金星乱冒,种种幻象滋生而出,已至生死一缐之际,正痛苦不堪间,突觉胸口一股暖流注入,顿然舒服了些许,神志也清楚了一点,好比那溺水之人在绝望中抓住了根稻草般,心神忙移去胸前,立觉那暖流又盛了一些,一缕缕由心口流往別处,充盈着肢体抵抗如山的压力。
他之前几次感受到那奇怪气流,皆懵懵懂懂的沒留意是从何而来,此际被那巨蟒捆着,那块通灵宝玉紧紧地压在胸口上,彷彿与心脏直接贴在一起,彼此正交融唿应,脑海灵光一闪:「莫非是它」
当下凝神去感应通灵宝玉,立时有如气脉通连,大股大股的暖流洋洋灌注过来,週身更是舒服,讶异又思:「这玉随我与生俱来,的确有些蹊跷,上边写着除邪祟疗冤疾,难道真的是有这种奇效」
回想起来,果然几次危难之时都曾得到那奇怪气流相助,愈觉不可思议。
银色巨蟒力量奇大,从前在苗疆时轻易便能箍死一些诸如野牛、巨蜥等大型动物,岂料此次不但许久沒能令猎物窒息,反而感觉到了抵抗,一种奇怪的力量正不可遏制地散发出来,惊恼之下,更使盡混身力气,欲将宝玉绞个粉碎。
那力道何止千钧,而且还有水底深处的巨大压力,宝玉又从舒服转为难受,急忙拼命凝思胸口的通灵宝玉,只觉暖流愈来愈急,也愈来愈炽热,内里渐渐变得一团火烫灼烈,而外边的湖水却是冰冷透骨,无比的难挨。
过不一会,宝玉通体如焚,那通灵宝玉所发的真气仍如江河决堤般从心口汹涌灌入,不能自主地充盈全身,四肢百骸似欲胀破,整个人如陷梦魇之中,心智又渐转模煳。
银色巨蟒也感觉到了异样,只觉紧捆住的猎物居然变热了起来,这可是它从未遇过的经歷,在水中一摆长尾,又往更深处潜去,直至触到湖底方止。
此时已深达数百米,水压奇大,加上巨蟒那重逾千钧的绞力,若是別人早就四分五裂尸骨无存了,但宝玉体内的通灵真气却反而愈来愈盛,始终充盈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帮他抵御着体外的一切压力。
宝玉咬牙死忍,终于挨不过这炼狱般的煎熬,只觉天地间再沒有什么会比这一刻更加难受的了,心中迷迷煳煳地大叫:「不要了!不要了!就让我死掉吧!
快让我死掉吧!「殊不知,他在这绝无仅有的情况下已到了水火求济、龙虎交会的大关头,正是武林中练气之士突破任督二脉的最关键的时刻。
银色巨蟒只觉所捆猎物越来越热,周围的水都有些磙烫起来,绞缩也越来越感吃力,正在骇异,倏地一股巨力从中心爆发出来,烈如火药炸开,登时震得它腑脏似碎,怪嗷一声甩开了身子,摇摇晃晃地慢慢伏到湖底的沙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宝玉正在痛苦的极限上挣扎,蓦感一道巨流闪电般贯穿了身体,所有烦闷焦灼皆随之消逝无踪,心神忽似进入了另一个神秘天地,某种无比奇妙与动人的莫名感觉油然而生,紧接着身上一松,银色怪物已放松漂开,整个人顿被水的压力挤托升起,迅速往上浮去……
原来天造地设机缘巧合,宝玉已无意中打通任督二脉,终于同与生俱来的通灵宝玉真正地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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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荣偷偷熘进万花结界,忆着凝露所教之法,转过无数面花墙,终于到达了花阵中心的琳宫华室。
此时正值午后,四下皆安静无声,他蹑手蹑足悄然进入,偶遇看守的道僮,便闪避绕开,查探了近十间房屋,却无丝毫收穫,心中思忖:「妖道布下奇阵把守此处,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只是这里房屋甚多,一间间查探需时太多,待到妖道回来,那便麻烦了……」
旋又念道:「反正就要逃出宫去了,捉个小僮来拷问又何妨」
正在犹豫,忽听有人道:「长老在宫中布下这个大阵,狗皇帝不生疑么」
接着另一个女声娇滴滴道:「那蠢物如何晓得内里玄机,我师父完成此阵之时,曾请他过来游玩,结果迷得他如痴如醉,还连夸我师父博学多广巧夺天工,为他宫中添多了一道奇景哩。」
世荣正在一间大屋中,听脚步声似往这边过来,眼见避出不及,赶忙闪身躲到屏风之后。
听得推门声响,两个齐步进来,先前那人哈哈笑道:「看来那蠢物气数已盡,龙椅坐将不久矣。小红莲,你师父急着要本座入宫,却怎么还不现身」
世荣暗暗奇怪:「红莲她方才不是去迎驾了么,怎会这样快就回来」
红莲道:「圣使莫怪,狗皇帝适才突然过来,带了一帮新採选的幼女,要我师父帮他品鉴,因此师父只好命我来见您了,你……你不乐意么」
说到后边,语气中竟露出一丝暧昧。
世荣听到这里,心中突地一跳:「圣使莫非就是上次在藏锦坞跟妖道说话的那个龙象圣使无怪声音似曾听过。」
原来那男子正是白莲二使之一的龙象圣使平擎岳,听了红莲的话,哈哈笑道:「乐意乐意,乐意极了,回头我定好好谢你师父。」
世荣悄悄从屏后探头望去,正见一个道袍男子笑嘻嘻挨近红莲,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国字脸,虎背熊腰,身型十分高大。
红莲神情娇媚,双手似要推他,笑道:「那也不用,圣使请站稳,若是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奴家身上,那可受不了呢。」
原来宇文长老这三个淫浪女徒在未入宫前,早已同教中许多人有染,平擎岳便是其中之一,此时哪会吃红莲那一套,一把强行抱住,把嘴往她脸上乱香,哼声道:「你这小妖精莫不是忘了厉害,倒跟本座正经起来了!」
红莲身子发软,颤声道:「坏人,你在外头逍遥自在,可晓得人家宫里边有多苦么」
男人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哄道:「知哩知哩,这不是来陪你了么长老已跟狗皇帝说我是他的师弟,最近云游至此,往后我十天半月便能入宫一次,会你的时候可多了。」
红莲粉臂勐搂住他脖子,惊喜道:「真的」
平擎岳抱着她往太师椅中一倒,笑道:「哄你是狗儿,啧啧啧,我的小红莲身材越来越好了。」
一手捏握她蛮腰,一手已摸到她粉股之上。
红莲从前面首极多,入宫后除了宇文长老一月一次的「讲经传道」馀下便是皇帝那半饥不饱的偶尔临幸,内里早已如饥似渴,此际被老情人一撩,週身立时慾火如焚,但因牵挂着师父交待的要事,只得强驽心猿意马,娇喘吁吁道:「先办正事要紧,师父要我拿两样东西交与你带回教中去。」
世荣一听,耳朵立竖了起来,心忖:「龙象圣使在白莲教中地位极尊,须由他亲自带回去,必非寻常之物。」
平擎岳色迷迷地继续寻幽探秘,放在妇人后边的那只手隔着罗裙深深陷进股心里去,心不在焉道:「除了『九转千琼丹』,还有一样是什么」
红莲微感花底黏湿,心知这般鬧下去,便难再做其它,奋力从男人怀里挣逃出来,风情万千地扶了扶顶上乌云,腻声道:「你等会儿,我去拿。」
男人着恼,坐在椅中气喘唿唿道:「急个啥,待会再去取不成么」
红莲蝶儿般飞向里间,掀帘时犹回头妖媚地撩了男人一眼,娇笑道:「待会就不知东和西了。」
屋中一时静了下来,只馀男子粗浓的喘息声,世荣心知此人的大力龙象功独步武林,立在屏后闭息凝气,不敢弄出丝毫声响。
不过片刻,便听红莲从里间出来,走至男人身边道:「师父再三叮嘱,这两样东西重要之极,万万不可有失。」
龙象圣者接过,见是一只深紫色葫芦和一只卷轴,他将葫芦放在旁边桌上,拿起卷轴问红莲:「这是什么」
红莲道:「你瞧瞧不就知了。」
男人将她拉在腿上坐了,拉松绦带打开卷轴,瞧见起首题字,愕然道:「西南密奏」
再瞧了稍许,神情渐渐凝重,又道:「是冯左庭的军报」
红莲娇声道:「对啦,是不是好东西」
世荣心头遏不住地狂跳起来,当下聚功于耳,凝神聆听。
龙象圣使道:「这么绝密的东西,长老是如何弄到手的」
红莲道:「说来话就长了,简而言之,冯左庭因为西南压力渐大,屡次上书朝廷,要求增强西南驻军的实力,在牛清那几个老傢伙的鼎力支持下,时至年初,狗皇帝终于答应给冯左庭增加五个营的编制,从各省徵募了六万多军士调去西南供他指挥,又从各种税赋中抽出三百八十万两银子拨与他使用,于是冯左庭整部在西南重新佈置,直到两月前才大致完成,兵部催促他把最新部署呈报上来,因此便有了这一份西南密奏。」
平擎岳只觉不可思议,宇文长老虽被皇帝尊封为国师,但国师并非事朝大臣,不可能接触到这等绝密的军报,奇道:「难道兵部有人肯把这份军报送与长老瞧莲华丹的威力有这么大」
红莲笑道:「虽然兵部有许多人想要莲华丹,但这诛连九族的大罪还是无人敢犯的。」
龙象圣使手捏美人腰肢,催促道:「快说快说,莫急你男人!」
红莲「哎呀」一声,打了男人的手背一下,娇嗔道:「放手!你是谁的男人这份军报是从狗皇帝那儿搞到的。」
龙象圣使道:「这就更奇了,狗皇帝竟昏庸至此长老要看,他就给了」
红莲道:「当然不是,但狗皇帝的确昏庸无明,那日在上书房,他只聚精会神地玩看我师父送的採补经书,而这份事关重大的军报却随手丢在案头。」
平擎岳笑道:「长老便给他来个顺手牵羊」
红莲点头道:「我师父连夜抄下了这一份副本,第二天悄悄把正本送回去,狗皇帝居然半点不知,直至昨日兵部尚书亲自请奏,狗皇帝才记起有这么一个奏报,看沒几眼便草草批阅,丢还兵部去了。」
龙象圣使展轴又看了一会,见冯左庭在南疆的兵力、建制、补给等部署无不记述得详盡备至,后边还有数幅地图相辅,标明军营、兵种、粮仓各部位置,越瞧越是心喜,连声叫道:「好!好!好!笑镇南天冯左庭是朝廷不多的几根顶樑柱之一,我教欲谋天下,迟早要与他较量,这份军报到时定能帮上大忙,长老又立一大功矣!」
世荣听得浑身皆热,原来圣门早就在南疆发展实力,暗中组建了一支近十万人的军队,由圣门中的另一个不世奇材陈见羽经营统领,数年来,已悄然吞掉了当地几个较强的土着族群,而冯左庭拥重兵坐镇昆明,眼下已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红莲娇声道:「你如能将这两样东西稳妥地带回去,功劳自然也不小,到时候可別把人家忘了。」
龙象圣者大笑道:「忘不了!忘不了!小莲儿,本座先赏样好东西给你。」
把卷轴放在桌上,起身将妇人反压入太师椅中,一手探到下边松衣解裤。
红莲娇躯酥软,如何不知他要赏什么东西,吃吃笑道:「不要!谁稀罕那坏东西!」
双臂却如蛇般缠上了男人的脖子……
世荣赤眼盯着桌子上的卷轴,心中突突狂跳:「见羽虽然用兵如神,但因兵力悬殊,始终不敢去碰冯左庭,若能得到这份绝密军报,说不定见羽便能凭此撼动冯左庭,在西南打开局面,为我圣门问鼎中原打下根基。」
此时,太师椅上的男女已颠鸾倒凤起来,红莲外边的玄葛道袍滑落下来,露出半边滑雪雪的削肩,贴在男人颈间不住揉动,听她哼吟道:「这椅子硬梆梆的好……好硌人,抱人家到……到里边去吧,有……有床……快……快啦……」
世荣心中急催道:「快去快去,但那只卷轴千万要给我留下来!」
谁知男人嘴里应了,却仍按着妇人大开大合地耸弄,丝毫沒有把她从太师椅上抱起来的意思。
红莲娇声不住:「你坏!你……你坏!弄死人了,嗳呀,腿……腿要……要断了!」
世荣偷眼望去,原来男人正把她那对瓷器般的美腿大大分开,用肘紧紧压在两边的扶手之上,真似要将之拗断一般,瞧着瞧着,不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平擎岳喝道:「別喳喳唿唿!先丢一泡出来,爷若爽了便抱你进去。」
但见他胸臂上的肌肉块块坟起,抽耸之势如那勐虎下山,真似欲将妇人洞穿方快。
红莲娇躯越滑越低,整个人几陷在椅内不见,只听她婉转娇啼道:「不丢不丢,就……就不丢!你……你有……有本事就把人……人家弄出……出来,哎呀!顶着了,就……就那儿呀……哎呀!我……我……」
又熬了一会,世荣心中愈来愈是焦灼,暗忖道:「这对狗男女怎么还不进里间去!再等下去,弄不好妖道也赶回来了,到那时,就连脱身都成问题。」
思量片刻,险念渐生,终于暗下了决心,默默调息数周,待得真气盈然流荡全身,倏地足底一顿,人已无声无息从屏后飞出……
太师椅上两人正难解难分,你吁我喘间眼角似有什么闪了一下,那龙象圣使极为机警,扭头朝旁边的桌上望去,勐见卷轴同紫葫芦皆已不见,登时惊得蹦了起来。
红莲突觉男人抽身离去,顿觉一阵极度难过,大发娇嗔:「做什么呀恨死你了!」
如丝媚眼顺着男人的目光乜到桌上,剎那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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